第章爷爷，您怎么哭了？/p
顾老爷子身体弱，早上没有起来和大家一起吃早餐，是管家吩咐佣人送进房里的。/p
午餐以后，管家扶着老爷子在客厅里走了走，活动活动身体。/p
今年留了六个佣人过年，一来老爷子需要有人照顾，二来老爷子希望家里能够热闹一点。/p
明天过年，今天佣人就忙活开了。/p
炸肉、炸鱼之类的忙得不亦乐乎。/p
老爷子，今年过年丰盛一点，都按传统的来。/p
老管家德叔一想到这个，心里不是滋味。/p
他知道，老爷子觉得这是他最后一个春节了，想要热闹一点，留个念想。/p
下午，老爷子睡下了。/p
顾天玺在书房里远程处理一点工作。/p
管家让佣人准备了果盘，他亲自给顾天玺送上楼。/p
正遇曾慧珍下楼，曾慧珍笑道：“给天玺送水果啊？”/p
“是的，夫人。”德叔恭敬地道。/p
“有心了。”曾慧珍满脸笑容。/p
又去了厨房，平易近人地和佣人打招呼。老爷子念旧，佣人都是工作很多年的佣人，除非有佣人因为个人原因不能接着工作，老爷子才会换新的佣人。/p
所以，厨房里忙活的六个人，曾慧珍都认识。/p
看曾慧珍来了，一个个热络地和曾慧珍打招呼：“夫人。”/p
“您这阵子没在家，家里显得冷清很多。”/p
“夫人，您这件衣服真好看。”/p
“夫人，您最近是不是瘦了？看着身段更好了。”/p
一个个都夸着曾慧珍。/p
“我来帮你们吧。”曾慧珍笑。/p
佣人们心里慌得不行，连忙：“不用不用，夫人，哪能让您干这些活。”/p
“是啊，夫人，这些活都不够我们干的。”/p
“我来帮忙。”曾慧珍笑道，“给我一个围裙。”/p
“不行啊，夫人，厨房油，会弄脏您的衣服。”有佣人着急。/p
在家里呆的久的佣人大多都知道，夫人表里不一，惯会在少爷面前装慈母，一旦私下谁招惹了她，轻则罚款警告，重则卷铺盖滚蛋。还得是自己家里有事，免得夫人私下报复。/p
老爷子，夫人丧偶又失子，有时候会有点情绪，让她们多担待。她们就是佣人，打工的，自然是理解和体谅的。/p
“不要紧，我也想要亲自给天玺和老爷子做些吃的。”曾慧珍笑着道。/p
有佣人给曾慧珍系上了围裙。/p
曾慧珍跟着大家一起做豆腐丸子。/p
她算了算时间，天玺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下楼了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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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上书房。/p
顾天玺处理了一些工作起身准备下楼。/p
管家端了果盘敲门：“少爷，我给您送点水果。”/p
“德叔，进来坐。”正好顾天玺有事情要问。/p
德叔放下果盘坐了下来，又往门口看了一眼。/p
“德叔有事您。”顾天玺看德叔的神情，知道他有话。/p
“少爷，老爷子的身体撑不了太久了，您接下来能不能抽些时间多陪陪他？”德叔在心里叹气。/p
他其实知道这样的要求不太容易做到，顾氏就少爷一个人撑着，很忙，这明天过年了，少爷还在这里处理工作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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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顾天玺应了下来。/p
他也是这样想的。/p
德叔激动得眼眶都湿了。/p
他起身道：“少爷，那您忙着，我先下去了。”/p
“德叔。”顾天玺叫住他。/p
“少爷您有事只管吩咐。”德叔。/p
“昨天我爷爷吐血了？”顾天玺问。/p
德叔道：“没有，不过医生，后期是会吐血的，所以，正月初三就得去住院。”/p
“好。”顾天玺应声。/p
他脑子里某些东西越来越清晰了。/p
为什么以前有时候爷爷和他着话，母亲一来了，爷爷就会停下来。/p
以前，他以为是爷爷是讨厌母亲。现在好像有点想明白了。/p
或许不是讨厌，而是别的。/p
是惧怕！/p
但是爷爷为什么要怕她？/p
爷爷年轻的时候凭借一己之力创下顾氏，之后各种杀伐果断让顾氏越做越大。/p
爷爷如今哪怕老了，里也拥有顾氏53的股权，为什么会怕她？/p
想不明白这一点，他起身去看爷爷。/p
爷爷的房门是虚掩着的。/p
他轻轻地推开一条缝，看爷爷睡着的，他又悄悄地关上门。/p
“天玺吧，咳咳咳”爷爷的声音传来。/p
“爷爷，抱歉，打扰到您休息了。”顾天玺又推开门。/p
“年纪大了，没那么多觉，咳咳咳就是精力不济，坐不住了，咳咳”老爷子边话边咳。/p
顾天玺立即过去把爷爷扶起来，替他顺心口。/p
爷爷又低头看着顾天玺的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。/p
这孩子有多苦，他最清楚。/p
从被送出去，过着贫苦的生活。长大了回来拚命地学习，喜欢一个女孩子，又被棒打鸳鸯。这几年，更是为了千万的市值拚命工作。/p
想着，眼睛都模糊了。/p
“爷爷，您跟我爸爸和哥哥的事情吧。”顾天玺道。/p
以前爷爷也对他过，他现在又想再听一听。/p
“咳咳你爸他咳咳，是个混账，好好的家庭好好的安生日子他不过，咳咳他在外面乱来后来和三一起，咳咳，出车祸死了”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，还是因为生病心理脆弱，亦或是过年了人更容易伤感，老人着眼泪就下来了。/p
“爷爷，您怎么哭了？”顾天玺立即抽纸巾替爷爷擦眼泪。/p
“咳咳咳咳咳”老爷子剧烈地咳嗽着，道，“爷爷没哭，咳咳咳，年纪大了，眼泪不好，它会流冷眼泪咳咳咳”/p
“爷爷，爸爸他，除了风流以外，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啊？”顾天玺又问道。/p
“咳咳咳天玺啊，你别问了你爸爸他，混账啊”老爷子得伤心，“咳咳咳，要不是他混账，你哥可能也不会死，咳咳咳顾家不会变成这样啊”/p
老爷子越想越伤心。/p
如果淮生不混账，没有三的事，也就不会死。曾慧珍就不会变得那么偏激，就不会见到出身不好的女人就恨极，不会弄死天爵的女朋友，天爵也不会自杀。/p
顾天玺惊讶：“怎么还和哥哥有关系？”/p
他记得爸爸在他十岁那年就去世了，哥哥是他高三那年才去世的，爸爸去世了那么久，怎么会影响到哥哥？/p
“咳咳咳天玺啊，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。我难受，想睡会儿，咳咳咳”老爷子不愿意再回忆伤心事，身体也确实有些难受。/p
顾天玺赶紧扶着爷爷再躺下。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