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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四撩是非

梁曼因为学画小有所成,难得的勤快了起来。天天一起床就往书房里跑,每日埋头画那只花画的十分起劲。

这日也是如此。

梁曼埋头苦画,白华渊在旁道:“对了,最近我偶得了几张好纸,等我去给你拿来看看。”闻言她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。

刚小心地为自己的山茶续上花梗,梁曼满意地吐了口气。她听到身后有声音,便自然而然地说道:“白兄!快来评鉴评鉴,今天的这株山茶花画的怎样?”

可身后并没有传来白华渊清润温柔的声音,反而响起了一道不怀好意的嘲讽:“我说六哥这几日怎么又推脱着不来见我,原来是忙着和你这个女人躲在这里卿卿我我呢。”

梁曼转头一看,来的竟然是白华渊那个出言不逊,说话非常难听的弟弟。

这几天一直和白华渊呆在书房,她都快把这么号讨人厌的人物给忘光了。梁曼翻了个白眼,坐回去继续拿起笔,不咸不淡地讥讽道:“我说你都这么大人了,你是生活不能自理还是没断奶啊?一天到晚跟在你哥屁股后面转悠,你哥去哪去干啥你都要管一管。怎么,你是有恋兄癖吗?要不要让你哥把你栓在他裤腰带上啊?”

闻言,华衍的脸色立刻变了。梁曼察觉到他危险刺人的眼神来回的在自己身上逡巡,看得人如芒在背遍体生寒。

她低着头假装不知道。心想,盯就盯吧,反正再怎么瞪自己身上也不会少块肉。

华衍冷哼一声,却竟然就这么放过了她:“懒得在你这种泼妇身上浪费时间。”他毫不客气地对着梁曼扬扬下巴命令,“你,替我转告六哥一声。告诉他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。他最近总是躲着不见我。”

梁曼不抬头,继续捻着笔为花点上花蕊:“我才不。有什么事你自己和他说,干什么找我。难道我和你很熟吗?”

华衍怒道:“臭女人!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你可知,要是在宫里,像你这种姿色的连给我华衍提鞋都不配!若不是怕六哥不高兴,你早就…”

梁曼迅速打断他:“但是很可惜,这里不是宫里,”她抬起头,轻蔑地瞥着他翻了个白眼,“这位纨绔子弟,请你搞清楚,你的所有特权全都是来自你爹而已。只不过因为你命好,投胎生的好,所以才有了点狐假虎威的权力。至于你本人,根本屁也不是!在你宫里,你可以随便怎么耍威风,可惜在你哥这里,你就是个啥用没有的废物点心!”

梁曼斜睨着他,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。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讥讽道:“你记住了!在这里,是你!不配给我提鞋!”

华衍勃然大怒。他拳头缓缓握紧,狠毒阴鸷地盯着梁曼,眼中满满的全是想杀人的戾气,表情凶狠得像是恨不得立刻将梁曼生吞活剥了一样。

但过了半响,他又突然一笑,施施然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,挑眉含笑地看着她:“我废物?你怕不知道到底谁是废物。”

梁曼不想搭理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神经病。她翻了个白眼,往旁边挪了挪,低下头继续作画。

华衍见她不感兴趣的样子,倒也丝毫不急。他用胳膊支在案上,歪头笑着看向无动于衷的梁曼:“恐怕你还不知道吧?关于我六哥的事情。”

梁曼不理。

他嘴角噙着笑,探过头贴近她低声道:“我知道你心悦我六哥。虽然我很讨厌你,但有些事情,我还真不能不提前告诉你。”

梁曼皱起眉毛:“神经病啊你,什么心悦来心悦去的。他是我的大夫,我只是来找他看病而已。”

“你要是不心悦他,怎么敢顶撞我呢?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为了他而主动得罪我的人…”他眼睛转了转,坐直身子挑了挑眉,一副了然于心的得意模样,“哦,我懂了。原来你玩的是欲擒故纵啊。不过可惜了,宫里什么样的手段我都见过,你这招对我来说可没用。”

梁曼默默地又翻了个白眼。这个少年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七的样子,才这么小就能恬不知耻地对人说出这样的话来,可想而知这帮不事生产的王公贵族平日里都是过得什么样的生活。

华衍又凑过来,笑嘻嘻地对着她耳朵吹气:“不过,你确实还挺好玩的。但是我喜欢知情识趣的女人,你要是能保证以后乖巧听话一点,我倒可以考虑带你一起回宫。”

说着他还轻佻地用指尖撩了撩梁曼脸上的面纱:“怎么不理我?害羞了么?话说你干嘛在屋子里带这个啊。我知道你长相普通,但也没必要这么自卑吧。”

他见梁曼还是没有反应,就又捞起她的一缕头发搔了搔她的耳朵:“喂!本皇子在跟你说话呢,你到底听见没有。”

梁曼不耐烦地将他手扇开,皱着眉头道:“有毛病啊?谁要跟你回宫,你能不能撒泡尿去照照自己,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啊?”

少年怫然作色,清俊的面容霎时变得扭曲可怖。他勉强忍住怒火,眯起眼冷笑威胁:“你今天对我的话已经够你死好几回了。我建议你还是小心着点,否则搞得我耐心用尽,我可不会管你到底是谁的女人。”

梁曼冷漠地说:“那你就离我远点,别在这打扰我。”

华衍冷哼一声,慢悠悠把玩着笔山的一只笔:“看来你还是心悦我六哥了。不过虽然我六哥已经是个废人,但他配上你这种货色的女人,倒也算绰绰有余。”

“不过我可得提前劝告你一句,”他将笔一巴掌拍下,直起身子满脸恶意地看着梁曼,“六哥这人本来就心软,他又惯来不舍得亏待自己的身边人。每次都是哪怕自己受累,也得让身边的人过得好。你俩要是搞在了一起,你以后可得仔细着点,小心别把我六哥的身子给累到了,要不以你的一条贱命,你是怎么也担当不起的。”

“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?”梁曼不耐烦地皱眉,“你能不能出去找点事做,别来烦我!”

“怎么,你听不懂吗?”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,华衍丝毫不气,反而笑吟吟地看着她,“你果然还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
他暧昧地搂住她肩膀,探过脑袋贴紧她:“听不懂是吧,没关系,我解释给你听。我刚才的意思是,六哥他已经废了,你俩在一起做那种事的时候他只能用手用嘴帮你舒服了。你呀,可千万别如狼似虎地把他累着了。”

“废了,你明白什么是废了吗?”他轻笑两声,撩起她耳边的碎发,嘴唇对准耳朵一字一顿地恶意道,“一个男人废了,就是他没用了。废了的意思就是——他不行,他不能人道。他底下那根玩意,不能用了。”

哗啦一声,什么东西响了。

两人双双转过头。白华渊脸色惨白地坐在素舆上,僵硬地看着两人。

华衍马上站起,笑盈盈地看着他:“六哥你来啦。我到处找你都找不见,没办法,就只好来书房等你了。”

白华渊一动不动。

华衍走过去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,我的咳症早就好利索了,宫里也来人催了,所以我打算明天回去。之前我说的话,你再考虑考虑吧。”

他见白华渊没有反应,又俯身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:“六哥,刚才的事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。咱俩是亲兄弟,我可真得给你好好提个醒。这个姑娘我和她浅聊了一会,我不过拜托她劝劝你回宫,她一口就答应了,还一直扭着身子往我身上蹭,一副卖弄风情投怀送抱的样子,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。我早就告诉过你了,女人都精得很,一个个审时度势左勾右搭的全是势利眼。你的事我本也不想告诉她的,可她非缠着我问,我实在没有办法,就只好告诉她了。”

说完后华衍直起身。他冲着梁曼盈盈一笑,转身走了。

梁曼被他笑的莫名其妙,她倒是没有听清他和白华渊说的话。梁曼撑着桌案站起,脑子还是被刚才得知的事情冲击到了。

她犹豫了好一会儿,还是不知道现在到底该对他解释还是安慰:“白兄,那个,我…”

白华渊垂着头,脸色有些不好。嘴里勉强应了一声,眼睛却撇向一边:“不好意思,梁姑娘。我今天身子有些不适,我们就先到这里吧。”

还不待梁曼回应,他就转身离开了。梁曼跟在后面急急地连着喊了好几声,他也丝毫不理。